眼下正值寒冬,大多数人都呆在室内里取暖,有一群人却坚守在寒风凛冽的街头。他们是洪城“清道夫”。他们常年戴着口罩,却无法阻挡PM2.5的侵袭:累了,只能坐在马路边歇歇脚;困了,只能找个角落打个盹。即便是这样,还还常常不被人理解。12月5日下午,记者来到射洪县环卫所,了解环卫工人们背后的故事。
扫马路20多年 扫出严重职业病
“咳、咳、咳……”还没见到张小英人,就先听到她一连串的咳嗽声,39岁的女人看起来却像60多岁一样沧桑,瘦弱的身体随着止不住的咳嗽声不停的颤抖着。
“医生说,我这个病叫做纤维肺炎,是长年扫地吸入灰尘过多造成的。”张小英边咳嗽边向记者讲诉着,每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显得很吃力。她说自己1993年就干清洁工,至今已经20多年了。以前扫地经常不戴口罩,才导致了现在职业病缠身。
一旁,同样干了20多年环卫工人的田蓉一边向记者讲诉,一边伸出布满裂口和老茧的双手给记者看,她说,不管数九寒天,他们每天早上4点左右就要开始扫大街。夏天,在烈日下经常被晒中暑,冬天寒风瑟瑟,手、脸都被风割出口子是家常便饭,他们很多人都有老寒腿、风湿和呼吸类疾病。
工作“低贱”不好嫁人 孩子嫌丢人不肯喊声“妈”
“我十七、八岁就干起了清洁工,亲戚朋友都嫌丢人,说我年纪轻轻的做啥子不好,非要去扫大街。对象都不好找,人家一听我是环卫工人,就觉得我的工作‘低贱’,可是这份工作始终要有人干啊。”张小英说,她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,现在虽然有病但是单位给他们买了医保,看病的费用可以报销,现在单位安排她负责用三轮车清运辖区内的垃圾,比以前轻松些了,丈夫也很体谅她,一有空就来帮她。
“那时候我的娃儿还在上小学,有一回,我去学校接他,等了半天都没看到人,回家才发现他已经在家里了,我问他看到我没得,他说看到了,我说为啥子不跟我一起回家,他说,你穿个黄褂褂,一看就是扫地的,我要是喊你妈,被同学看到了好丢人哦。”田蓉说起这件事时,竟忍不住的笑了,她说,凭自己的双手吃饭,她不觉得丢人,娃儿那时候小,不懂事,现在他长大了,自己也工作了,慢慢的体谅了,也更加心疼妈妈了。
从事环卫工作多为家庭困难者 不怕工作脏累就怕大家不体谅
“我丈夫早年因为工伤致高位截瘫,长年躺在床上,失去了劳动力,我就成了家里的‘顶梁柱’,我又没得好多文化,只有干环卫工人,下苦力。”田蓉说,扫大街的环卫工多半跟她一样,为家庭困难的中老年人,在很多人眼里,他们收入微薄,但这份微薄的收入却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。
“在好多人嘴里我们被喊成‘捡垃圾的’,别人看到我们也是躲得远远的,觉得我们身上都是脏的、臭的,更莫说‘尊严’了。”田蓉说,他们也爱干净,只是职业特殊性,需要他们整天跟恶臭的垃圾打交道,如果没有像她这样的洪城“清道夫”们,也就没有干净卫生的环境。
“被人骂的时候太多了,扫地不小心扫到别人脚上要被骂;清洗街道,不小心把水溅到路人的身上也要被骂;看到有人随意乱丢垃圾,上去劝导一下也要被骂,而且人家骂得很难听。刚开始觉得接受不了,这么多年,心态也好了。”田蓉说,大家不要觉得他们是弱势群体,而同情他们,只是希望大家都能体谅他们的工作,共同爱护环境卫生,共筑美丽洪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