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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记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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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15-04-23 11:32:02 来源: |
■李林昌
每个人都在做梦的年龄做过不同的、千姿百态的梦。
做什么梦,总是因人而异,随时代变化。
我出生在那个年代,那个年代文学总是高高在上,人们对作家的崇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年轻时的我,和很多青年一样,做着可望不可即的文学梦。上小学识字以后,就对书有一种偏爱。到了三四年级,没到人静夜深的时候,就会藏在被窝里,偷偷点着煤油灯,整夜整夜地读借来的小说杂志连环画。只要手里有钱,会毫不犹豫地买书,就这样耗过了我的少年时代。1976年深秋,我从绵阳水电校毕业回到了这座充满传说和诱惑的小城,开始一生平淡的人生之旅,也是因为一本书。
记得读初中时,不知何故我去了射洪中学,并在和平楼的地铺上睡了一夜。就是那天夜里,我在地铺边看到几十页旧书,没有封面,没有扉页,就着灰黄的电灯,我如饥似渴地读起来。哪里知道,夜到凌晨,枪声奏起,不知道谁一把拉灭了电灯。等到我醒来的时候,和平楼乱成一片,我被带出校门,逃一样离开。
人离开了,那几十页旧书却一直没有忘记,至今记得。水电校毕业我拒绝留校,一直认为没有原因,现在想来,也许和那本残书有关。
我去的水电局在黄姨太巷子,那是一个带着浓重四旧颜色的小院。小院中间横着一栋两层小楼,小楼二楼一直没有看见有人进出,闲来无事我爬了上去,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,站到二楼内廊里,我一下就鼓大了眼睛,屋里堆满了象垃圾一样的书。我不顾一切地翻窗进去,躺在故纸堆上,随手从身下拿出一本翻开,不由惊叹,竟然名著《复活》,爱不释手地读过之后,才知道我在和平楼夜读的就是此书。
二楼是个包罗万象的宝库。不仅有小说,还有《桥梁工程》、《土坝施工》,甚至还有《黄帝内经》那样的医书,看着那在灰尘下闪光的智慧结晶,初步判定那是破四旧的成果。
有了这个发现,我总会人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二楼,翻窗进去,躺在书堆上就着幽暗的光,如饥似渴、一目十行地读那些已经发黄、很容易碎烂的书。
遗憾的是,我不久就被分到仁和住区,回城时间极少,能够爬上二楼读书的时间就更少。当我决定偷几本带到工地去读的时候,通往阁楼的楼梯被封了,我一进城就去楼下徘徊,总有人进进出出,虽说偷书不算偷,终归不是好事,那时尚未转正,为了来之不易的饭碗只好放弃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儿时种在心里的那个梦已经不满足于读书,写作的欲望越来越强烈,让我欲罢不能,痛苦不堪。好容易熬到了九十年代,已经为人夫为人父的我,如释重负地辞去了指挥长、所长和支部书记职务,去了一个自认为更合适的去处。
那一年我三十六岁,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。也是经济涨潮、文学退热的时代。
到了新单位,终于有时间参加各种文学活动了,有幸在涪棉笔会上认识了诗人王志杰和古晓春。一个笔会结束,和诗人已成朋友,王志杰赠送了他的诗集《深秋石榴红》和一本诗论,使我受益匪浅,结合生活体验,很快写出了渠道等诗歌,大着胆子寄给《星星诗刊》,没有想到很快收到回信:大作留用,请别再投他刊。春暖花开的时候,收到了四月号《星星诗刊》,激动地打开,发现整整一个页码上,白纸黑字印着我的三首诗歌。我立刻赶到邮局报亭,买走了当期全部杂志。
《渠道》发表以后,又被大江文艺转载,无疑是给我注射了强有力的催化剂,让我的创作一发而不可收,在很短时间里写出了一批作品。记得在陈子昂国际学术交流会闭幕的那天晚上,我喝了一点点小酒,微酣,一口气写下七首短诗,全部编入组诗《蓝色旋律》,发表在1994年第2期的《中国诗坛》上。从此以后,不断有作品在《人民文学》、《诗刊》、《人民日报》、《峨眉》、《星星诗刊》、《中国青年报》、《中国水利报》、《绿风》、《青春诗歌》、《剑南文学》、《遂宁日报》、《台湾世界论坛报》和《川中文学》和《文化遂宁》发表,已经发表诗歌两百多首。并出版了诗集《期待的阳光》、《边走边唱》和《踏雪寻梅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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